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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04 

兩岸論壇

【兩岸論壇】中共基層貪腐涉黑 民眾深惡痛絕
 中共基層政權涉黑涉惡嚴重,包括10大重點行業如工程建設等,積弊已深。圖為大陸正在進行的新住宅建造工程,看似宏偉,卻多數為官商勾結的豆腐渣工程。 (達志影像/Newscom資料照片)

◎黃秋龍

 中共《人民日報》等官媒,於7月9日刊出「以案為鑑─長期把持基層政權的村支書(胡文東)落馬了」報導;8月19日,中共掃黑除惡專項鬥爭領導小組辦公室,第4次發布掛牌督辦的已辦結重大案件所透露訊息觀察,目前督辦的111起案件規模中,不僅抓捕犯罪嫌疑人達9504人,查處涉黑涉惡腐敗及「保護傘」3691人,查封、扣押、凍結涉案資產更達1267.75億餘元人民幣。雖然該等訊息,看似僅係基層黑惡勢力問題,實質上,卻凸顯中共「中央」長期對地方鞭長莫及。

 黑惡腐敗 凸顯基層問題

 胡文東,原任雲南省曲靖市黎山村黨總支書記,從1998年擔任村委會主任職務,2000年起書記、主任一肩挑,在黎山村任職長達20年。因涉嫌控制基層政權、控制菸點、從事烤菸買賣生意與民爭利,套取高速公路建設徵地補償款,貪污菸田管網改造工程款,侵占烤菸民族稅返還款、安置小區困難戶生活補助等各類民生資金,甚至組織人員開挖煤炭非法盜賣獲利。2018年11月23日,胡文東因涉嫌違紀違法接受審查調查。2019年5月7日,被開除黨籍處分,其涉嫌犯罪問題移送檢察機關依法起訴審判。事實上,胡文東案為中共基層政權難題之冰山一角。值得注意的是,中共疫後防治與基層政權建設,不僅將面臨農村、社區基層公共衛生落後問題,也複合「深入推進產業扶貧」之政治目的。

 今年8月,中共掃黑辦第4次發布重大案件,其中湖南尚同軍案,係以商養黑、以黑護商,形成政商同盟,惡化當地政治生態之案例。尚同軍等人在該省花垣縣以投資經營採礦業為載體,實施非法採礦、詐騙、虛開發票等犯罪行為,大肆斂財,非法獲利超過6億元人民幣,並用於黑社會組織的運行發展。尚同軍案23名被告中,有20人參與故意殺人犯罪。最終,直到掃黑辦介入督辦查處,包括當地原政法委書記歐陽旭等89名「保護傘」,才被連根拔起。

 此基層黑惡案例,無不反映基層政法幹警對紀律與群眾觀念的偏差,自然會侵蝕政權統治之合理性,影響中共核心利益。因此,基層政權情勢嚴峻,必然成為疫後中共關鍵政策議程。事實上,大陸偏鄉存在荒廢荒蕪、人口消失現象,尤其西部鄉村,精英往城市求發展,留下的盡是老弱殘疾。導致政權基層架構面臨崩壞;相對地,傳統社會宗族勢力趁機出現,黑社會問題逐漸嚴重,既伴隨鄉村地方易遭黑社會勢力控制,甚至政法幹警與之勾結,或充當其保護傘等問題。可見,在基層政權崩壞現實下,中共「中央」為基層投入之疫後建設,仍存在挪用資金、占用資源,以及黑惡勢力敲詐勒索等情事。鑑此,勢必難以達成習近平制定今年要完成「全面脫貧攻堅,建成小康社會」目標。

 10大重點行業 掃黑除惡疲於應付

 中共政委郭聲琨於今年1月17日,在政法工作會議指出,「要推動各地啃下『骨頭案』、拔掉『釘子案』」,並舉雲南昆明孫小果案、湖南懷化操場埋屍案等,群眾反應強烈、久攻不克案件為實例。尤其,該等案件既反映政法幹警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問題,又常見諸與其「共生」並亟待整治的「10大重點行業」:社會治安、鄉村治理、金融放貸、工程建設、交通運輸、市場流通、資源環保、資訊網路、文化旅遊、教育衛生。《中央政法委長安劍》網站,於6月1日刊登中共掃黑除惡專項鬥爭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陳一新,接受《瞭望》新聞週刊專訪,特別指出打掉「人民深惡痛絕的黑惡勢力及其保護傘」,更說明政法幹警,為涉黑涉惡腐敗和充當「保護傘」之積弊,實係群眾切膚之痛。

 基此,政法隊伍之教育整頓,更成為中共今年提出的新要求,被宣傳為群眾繼掃黑除惡專項鬥爭後的又一新期待,並於7至10月開展政法隊伍教育整頓試點工作,確定以黑龍江省哈爾濱市、江蘇省徐州市等5個市級,以及四川省珙縣等4個縣(市、區)有關政法單位、2所監獄,做為試點單位。同時,從整頓所突出的「4項任務」之前2項「清除害群之馬」、「整治頑瘴痼疾」看來,試點既要清查對「黨」不忠誠、不老實的兩面人,也要徹查黑惡勢力保護傘。7月31日,政法委召開政法隊伍教育整頓試點工作第1次交流會,陳一新針對基層政法幹警紀律與群眾觀念偏差問題,提出政治過硬、知敬畏、存戒懼、守底線,才能築牢拒腐防變的堤壩之說法。

 現階段掃黑除惡顯然不僅針對「保護傘」積弊,也在向社會營造知敬畏等政治氣氛。見諸中共國務委員趙克志,於今年4月19日,通報公安部前黨委委員兼公安部副部長孫力軍嚴重違紀違法時,即曾指出:「孫力軍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審查調查,是其長期以來無視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不守紀律、不講規矩、不知敬畏、肆意妄為的必然結果。」可想見,中共也藉由整頓政法系統,以使得基層政法幹警還對「政治站位」心存觀望者,產生威嚇效果。

 結語

 回顧中共民政部於2018年5月8日,即曾宣示,將在全大陸民政系統部署開展掃黑除惡專項鬥爭,整治村民自治領域涉黑涉惡問題。同時,也意謂民政部基層政權和社區建設司,將直接面對整治村民自治領域涉黑涉惡。然而,疫後卻仍不斷誘發新興涉黑涉惡問題,包括新興重點地區、行業、領域,都令政法與民政部門窮於應付,以及群眾反映最強烈、最深惡痛絕。換言之,當中共基層治理中的黨組織弱化、虛化、邊緣化等現實問題持續存在,則基層政權建設情勢也將顯得嚴峻。可預見的是,疫後基層政權建設仍不樂觀。

(作者為元智大學兼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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