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興（譯）

 隨著太空、網路與電磁頻譜等作戰領域重要性日增，美軍認為未來戰場將橫跨多個領域，但在這些新領域要如何執行作戰指揮與管制，成為美軍研發未來作戰概念的新難題。美國智庫蘭德公司特別撰文，討論在全領域作戰下的指管挑戰與可能選項，本報特譯如後，以饗讀者。（編按）

 前言

 為了抗衡能力愈來愈強的實力匹敵者，美軍各軍種持續為多領域作戰（MDOs）發展新的概念，俾利更適切地整合空中、地面、海上，以及太空與網路領域作戰。美國聯合部隊刻正執行多領域作戰，然目前舉措，旨在擴大該種作戰之範圍、規模及速度。鑑此，聯合部隊現正思考當前之指揮與管制（C2，下稱指管）結構應如何進行調整，俾利實踐多領域作戰。報告指出，目前聯合作戰結構在遂行多領域作戰上的潛在窒礙因素，並提出在地區作戰司令部（GCC）內執行聯合全領域指管（JADC2）之替代方案，以供後續進一步分析及驗證。

 研究途徑

 根據聯合戰鬥原則，提出可能妨礙多領域作戰遂行之指管特徵，此特徵將使研擬多領域作戰計畫變得耗時，或在計畫中造成太多不確定性。隨後，分析現存之法律、規定及聯戰準則，並進行超過150次訪談，去辨別指管結構中存在這些特質的面向。為了產出指管結構之替代方案，俾克服這些潛在窒礙因素，提出兩個關鍵問題︰一、哪些組織會在地區作戰司令部內執行計畫作業？二、在地區作戰司令部內的兵力管制應如何區分？藉由對上述問題提出不同的答案，發展出不同之指管替代方案。

 研究發現

 經過一系列的分析比較後，此報告的發現如下︰

 ●具體之多領域作戰概念尚在形成之中，因此這些概念對作戰效能及聯合全領域指管上的影響，仍不明朗。雖然美軍長期以來，一直在多領域中展開整合作戰行動，然而多領域作戰的新應用尚屬起步階段。聯合部隊才剛剛著手勾勒戰術層面上的應用，例如將空中的F-35戰機作為感測器，為陸基導引多管火箭系統（GMLRS）找出目標。空軍空戰司令部（ACC）及訓練及準則司令部（TRADOC）刻正實驗，使這些作戰行動成為可能之戰術級鏈結。隨著更多這樣的概念被發展出來，才能更清楚地知道欲實現這些概念，最需要的是什麼樣指管變革。有些人主張，執行多領域作戰將能使聯合部隊效能獲得顯著提升。若此說法成立，或許值得冒著風險做出重大變革來調整指管結構，俾促進聯合全領域指管。然如果獲益有限，那麼針對聯合部隊現在所運用之指管結構，便不值得涉險做出重大變革。

 ●在與實力匹敵者競逐的衝突中之新興指管概念處於衝突狀態。聯合部隊在與實力匹敵者的衝突中，面臨著多重之指管挑戰。任何全面性之指管結構，皆須考量到跨區域衝突的可能性、競逐通訊資源，以及規劃與執行多領域作戰之所需。欲在地區作戰司令部保留一些權柄俾利處理全球性優先事項，並在戰略層級上做出相應的決定，這樣的想望在某些情況下，可能與更快速地跨領域整合所需，或是在通訊中斷時授權給一線部隊，產生衝突。

 ●某些多領域作戰的潛在指管窒礙因素，來自於現行之法律規章架構，因此無法藉由修改準則來加以解決。美軍必須遵循一龐大且複雜之法律及監管機構制度，這些制度規範了美軍在平時及戰時的行為舉止，這當中的許多機構皆是地區作戰司令部在執行多領域作戰時之潛在窒礙因素。有鑑於目前的法律規章架構，根本不可能藉由地區作戰司令的決策、修改準則，或是新的通訊系統，來克服這些在執行多領域作戰上之潛在窒礙因素。這些改變並無法克服，諸如為非建制資產或戰力遞交請求及許可，與情報圈（IC）夥伴避免衝突，還是向國防部長或總統請示執行具全球性、民事或外交效應等任務，這類法定及監管要求。取消一些額外程序與步驟，促成多領域作戰實現，可能需要對法律規章進行實質性的修改，或是將現有地區作戰司令部的兵力及職掌進行重新分配。前者需要參、眾兩院通過新的法案，並由總統簽署後成為正式法律；後者則需要修改統一指揮計畫（UCP），縱使這屬於總統的職權範圍，不過，也可能難以實現。正如下一項發現所探討的那般，這些變革也可能存有很大的弊端。

 ●減少多領域作戰的步驟及核判程序，反而可能會導致效率低落，並承擔更多風險。整合更多領域往往會在規劃與執行任務時，增加更多的步驟及核判程序。在一個地區作戰司令部中，一項涉及多個組成部隊的多領域作戰，可能須經多位指揮官核准，甚至可能需要地區作戰司令的介入來解決爭端。「行動主軸組成部隊指管結構」這樣的替代方案途徑，自各領域中為單一行動計畫者提供兵力，這或許能減少多領域作戰的步驟及核判程序。然而，也有可能反而增加了重新分配兵力，以及有效掌握單一領域兵力的難度。

 對太空及網路作戰而言，增加額外之步驟及核判程序的部分原因，在於要在全球優先事項中，有效率地集中分配本就稀少的資源，可能需要在高層做出具潛在影響力的決定。讓地區作戰司令部掌控更多的太空及網路兵力，以及執行這些任務的授權，是有可能減少多領域作戰的步驟及核判程序，但這也會增加重新分配兵力及有效掌握單一領域兵力的難度，從而造成效率低落。此外，一位地區作戰司令關於攻勢太空及網路作戰的決定，可能是出於戰區需求考量，但卻可能產生更為廣泛的影響。例如，網路作戰行動可能會衝擊到盟邦的平民百姓，而太空作戰行動則有可能會損及國家情報活動。給予地區作戰司令接戰規定（ROE）與清晰明確之國家目標指導，還有在某些情況下，保持一些協調要求，則可以管控這些威脅。不過，在與實力匹敵者的衝突中，欲授予更多控制權於下級單位，還是需權衡利害。

 在單一領域之作戰行動中，就已需要對某些太空及網路行動採取額外的步驟。然而，對於多領域作戰而言，此一挑戰就更形巨大，因為這需要採取與作為作戰行動一部分的相關領域之所有步驟，並最終同步化由多個組織所掌控之行動作為。（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