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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4 

兩岸論壇

【兩岸論壇】黨意至上 共軍發展態樣扭曲
 中共不斷強化對於軍隊的掌控,強調「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原則。(達志影像/Newcom資料照片)

◎趙嵩仁

 對一個現代化國家而言,軍隊應屬於國家的軍隊,承擔保衛國家安全與民眾福祉的使命,而非一黨一人之私器,更不應成為政爭工具,或迫害國內百姓的暴力手段。然對中共而言,他們對於軍隊的牢固控制,可說是完全悖於政治倫理中應有的軍文關係,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強化對於軍隊的掌控,要求軍方應該「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甚至強調「堅持黨指揮槍的根本原則」,禁錮了軍隊應有的發展方向。

 「以黨領軍」或「黨指揮槍」的情形,可回溯自1929年,在福建省上杭縣古田村召開的「『中國』工農紅軍第4軍第9次黨代表大會」,也就是外界慣稱的「古田會議」。會議中做成一份決議案,主要內容即為,「進一步確立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原則,強調了加強政治工作的重要性;確定了一套實現黨對軍隊領導的原則和措施,規定了政治工作的任務和內容。」決議指出,黨要成為部隊的「領導中樞」、黨對於軍事工作要有積極的注意和討論。一切工作,在黨的討論和決議之後,再經過群眾去執行;此外,也確立中共在軍隊內部各個層級,設立黨的基層組織建設的重要原則,強調要重視黨支部的作用。自此,中共對於軍隊的控制就從未放鬆過,相當程度造成共軍「效忠黨勝過效忠『國家』」的情形。

 共軍只聽黨意 六四事件殷鑑不遠

 中共當局對軍隊的控制過深,舉世皆知,這代表一旦發生有可能影響中共政權的事件,軍隊就很可能成為維穩的工具,甚至成為傷害百姓的暴力來源。這個情況在中共歷史上殷鑑不遠,其中最為國際所知的,就是發生在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的軍隊武力鎮壓。

 「六四天安門事件」的起因,在於當時前中共總書記胡耀邦在中共領導人之中,具有相對改革開放的形象,因此獲得為數不少青年學生支持與認同,然而胡氏的主張,未能受到中共保守派諸如鄧小平、陳雲、薄一波、彭真及王震等人所接受,而在1989年1月16日被迫下台,自此失勢。然而胡氏在一般學生心中形象,並未因此降低,不久後,在同年4月15日,因心臟病發作而逝世,隨後引起學生強烈回響與悼念,並成為群眾聚集的最初動力,北京不少大學校園裡,乃至於天安門廣場等地區,陸續出現許多歌頌胡氏的宣傳海報,以及自發性的集會紀念活動,呼籲政府重新審視胡氏觀點,甚而提出更加廣泛的政治問題,例如新聞自由、民主制度,以及官員貪污問題等。

 歷史的改變契機往往一瞬而逝,若彼時中共當局,能夠順應世界民主開放潮流而審時度勢,不以一黨之私為念,認真傾聽民意和青年學子心聲,採取有效的政治改革開放,或許是一個讓中國大陸脫胎換骨的良機。

 然而事情的演變卻讓人痛心,更令舉世震驚與強烈指責,中共軍隊在此一事件中,成為鎮壓百姓的暴力工具。當時在中共實質領導人鄧小平的強力堅持下,5月20日正式宣布實施戒嚴,並從各地軍區動員超過20萬名兵力,前往北京進行部署,山雨欲來情勢,顯示中共軍隊極有可能以武裝,指向手無寸鐵的民眾,最後更在6月4日當天,發生舉世震驚的「六四天安門事件」,號稱人民軍隊的「人民解放軍」,卻以武裝力量傷害在天安門和平聚集的群眾。

 中共當局始終管制與此有關之新聞與資訊。然而要強調的是,只要在掌權者眼中,有任何可能影響「黨的統治」的行為,中共就會毫不猶豫地透過渠對於軍隊的牢固控制,進而動用軍隊處理與解決,即使面對的可能是手無寸鐵、毫無反擊能力的平民百姓,也會毫不留情地痛下重手。

 吹捧習氏無限上綱

 30多年過去,即使中國大陸整體較過往已不可同日而語,但並不代表共軍思想與時俱進,反而只見中共當權者,對於軍隊的控制未曾有絲毫改善,甚至著力更深。以2014年召開的「全軍政治工作會議」為例(所謂「新古田會議」),習近平再三強調,「堅持黨對軍隊絕對領導,必須堅持黨委統一的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制。各級黨委要把落實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制度,作為第一位責任,把黨領導軍隊一系列制度,貫徹到部隊建設各領域和完成任務全般過程,確保黨指揮槍的原則落地生根」,此與80多年前的思維毫無二致,代表黨對於軍隊控制,未曾有絲毫放鬆。

 近年更是要求軍隊從「聽從黨意」,極端變化至「聽從習意」,這些狀況可以從近日中共軍委頒布「軍隊政治工作條例」,以及「中國共產黨軍隊委員會(支部)工作規定」等黨內文件看出端倪。

 從中共官方媒體對於這2份文件的相關報導觀察,都不約而同提到「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深入貫徹習近平強軍思想」,此外也強調「堅持黨對人民軍隊的絕對領導,全面深入貫徹軍委主席負責制,聚焦聚力備戰打仗,強固政治工作生命線地位作用」,刻意凸顯與高舉習近平的角色。日前共軍召開「全軍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之上,「中央」軍委副主席許其亮,也在講話中吹捧習氏為「黨的核心、軍隊統帥、人民領袖」,如此無限上綱習近平的位階,幾乎等於要求共軍對習近平完全效忠。

 前述相關報導,也看到中共再次強調,要增強「四個意識」(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堅定「四個自信」(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以及「兩個維護」(維護習近平「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等八股文字,都不難看出中共當局藉由黨內法規的修訂頒布,不斷強化形塑共軍要聽從習近平指揮的氛圍,此種控制手段實有悖於普世價值,以及嚴重影響世界對於中國大陸的評價。

 結論

 「以黨領軍」、「槍桿子出政權」等思維,自從中共創黨及經織武裝力量以來,一直是中共當局緊抓軍權不放的核心意識,更經常是共軍高階將領藉此向「黨中央」表態效忠的扭曲形態。時至今日,中共黨政與軍隊不思考如何讓部隊脫離黨的既有意識轄制,反而透過頒訂各式黨內文件,更進一步強化與牢固黨內對於軍隊的思想意識,將徒增各界對於中共當局之質疑和鄙視。

(作者為國防大學上校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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