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妤（譯）

（接上文）

　4大進程推動防務合作

 俄國2021年在烏克蘭邊境集結大批兵力，威脅全球安全，中共對北歐—波羅的海地區的安全隱憂也持續增加，儘管受疫情影響，芬蘭對外建立合作關係的腳步放緩，但強化與美國等國家的合作，已是當務之急。建立國防合作可概括為4大進程：磋商（雙邊各層級會談）、兵推演練（政策或軍事兵推）、操作概念（建立跨國界覺知能力），與制定協議或計畫。

　但在芬蘭建立對外合作時，存在諸多可能影響雙邊關係發展的限制，包含北約非成員國身分、軍事不結盟立場、過度挑釁的行為，與超出國內共識的行動等，這也是芬蘭發展對外關係時必須考量的因素。因此，發展合作關係不應躁進，且必須考量芬蘭本身政治環境與預算限制，尊重國家外交立場，同時應與俄國保持對話與務實的合作關係，避免區域局勢升溫。

　強化盟國作業互通能力

　鑑於預算與政治立場限制，芬蘭建立對外國防合作關係時需考量多項因素，包含繼續作為美國與北約夥伴國家、而非盟國強化合作關係。接下來所提出的3項政策建議，並不相斥，旨皆強化芬蘭在北約－波羅的海區域的作業互通與防禦能力。

 一、提升芬、瑞、美多邊關係

　從戰略角度而言，芬蘭、瑞典與美國的利益與共，但雙邊的溝通管道並不暢通，遑論三邊交流管道更缺乏效率，這可能造成許多問題。假設俄國潛艦或水下無人載具，出現在波羅的海北端的波特尼亞灣，瑞典憑藉其反潛作戰能力因應，並偕同芬蘭監控其水下行動；但上述事件對美國及北約至關重要，若缺乏與芬蘭、瑞典的磋商與交流，恐提高區域安全危機。

　對美國而言，強化與芬蘭、瑞典的三邊合作，源自後勤與戰略考量，加上五角大廈軍事資源分散在印太地區等地，美國須透過三邊合作以提高效率。雙邊關係固然重要，但透過三邊合作，芬蘭將建立更深入與廣泛的國防合作關係。

　此外，針對極圈安全威脅日增，赫爾辛基也應考慮與美國、瑞典、挪威，強化四方協商機制，並進一步與他國或組織，擴大國防合作。最後，歐洲與美國都已承認，芬蘭對全球安全的重要性，可藉此強化與各國的國防合作。

 二、擴大桌上模擬演習

　由於芬蘭的軍事不結盟政策，參與任何防衛計畫或聯盟，將影響長期以來的政治與外交立場。一旦衝突或危機發生，在缺乏聯合行動的計畫下，芬蘭將難以與他國展開聯合因應措施，因此與夥伴國家進行TTX等兵棋推演，成為確保芬蘭國家安全的重要方針。

　TTX的演訓主題，包含資訊與網路行動、利用芬蘭與瑞典領土進行軍力部署、波羅的海海上作戰與拒止行動的分工、模擬對芬蘭北部混合行動或軍事入侵等。

 三、持續強化全領域作戰

　美國與其他芬蘭潛在夥伴國（如英國、挪威與北約等）正持續強化「多領域」與「聯合全領域」作戰，研發新作戰概念、指管系統等，尤其美國挹注大量資源，研究人工智慧與機器學習等概念，並進一步納入軍事領域中。

　以芬蘭「HX-戰機計畫」為例，無論赫爾辛基最後決定向哪國採購新型戰機，都必須持續強化與美國的軍事作業互通性，並藉「北極挑戰」聯演機會，增加與他國合作；芬蘭也應持續參與美國主導的「紅旗」演習。美國與北約對第4、5代戰機愈加重視，若芬蘭最後採購F-35戰機，勢必大幅強化情監偵能力；就算最後選擇其他戰機，在強化與美國合作下，也將受益於五角大廈先進數據支援。

　另方面，芬蘭也應強化與美國及北約海事合作，後者將受益於芬蘭海軍的極圈經驗；至於網路與太空領域的合作，芬蘭可考慮派交流人員定期參與美國相關討論，同時強化面對假訊息與宣傳戰的能力。

　芬蘭經驗 值得美方參考

　由於芬蘭的獨特性，在建立對外關係、尤其是國防領域合作時，更須審慎以待，除了上述提到的3點外，芬蘭的「全面安全戰略」也值得美國參考。受到「全面安全」概念影響，芬蘭各部門、產業界與社會關係緊密，也被認為是全球有能力因應俄「中」混合作戰的模範國家之一，華盛頓應參考芬蘭經驗，強化社會彈性因應假訊息與宣傳戰等威脅。

　另芬蘭政府的跨部門合作程度高，在面對外國威脅時，國防部與其他部門溝通管道暢通，能夠在第一時間制定整體戰略，是值得五角大廈參考之處。五角大廈在面對外國威脅時，若能立即與國土安全部、司法部門等展開合作，有助強化美國對抗威脅的能力。

　芬蘭業界與科學界共同投入研究與發展（R&D）的程度高，有助推動芬蘭、美國等其他國家之間的產業與科研合作項目，在人工智慧、網路與太空等新興威脅日增的現在，結合產業界與學界的力量抗衡外國威脅，對國家安全與利益至關重要。

　結語

　受軍事不結盟與政治環境影響，目前赫爾辛基並未積極尋求加入北約組織，但受到俄「中」對北極威脅日增的影響，芬蘭強化與全球的國防合作已刻不容緩，而建立「零日作業互通性」對因應北極潛在威脅，也十分關鍵。芬蘭人口與經濟規模並不大，但透過自身優勢與美國、瑞典、北約等，建立穩固的實質夥伴關係，將有助強化國家安全與主權，同時為區域穩定貢獻一己之力。（譯稿來源：智庫蘭德公司專題報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