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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05 

全民國防

【全民國防】建立敵情共識 應對網路心理戰
 沒有煙硝的「網路心理戰」係現在進行式,全民必須建立敵情共識,方能反制。 (本報資料照片)

◎張玲玲

 過去,許多強盛國家以武力征服對手,以謀取自國的利益。現今,「網路心理戰」被一些國家用來替代武力,而保障言論自由的民主體制國家,正成為目標。中共、俄羅斯、北韓等社會主義國家,為了自身利益和政治目的,利用輿論操縱等心理戰手段,不僅意圖扭曲目標國的公眾思想,更助長和升級該國國內的政治衝突,甚至干預民主選舉;近年,大部分民主國家均大力關注,並立法和成立專責機構,積極反制。

 無煙硝戰爭 民主國家受害深

 「心理戰」被定義為「使用宣傳、輿論或其他轉化認知等手段,影響觀點、情緒,並達到己方目的。」曾受過美國陸軍運輸兵團軍事訓練的金融經濟心理學家泰拉德,2012年依據美國戰略司令部(STRATCOM)原有軍事心理學相關理論進行修訂,著有《心理學與現代戰爭:在衝突與競爭中的意念管理》(Psychology and Modern Warfare: Idea Management in Conflict and Competition)一書,對心理戰的軍事戰術應用,提供許多新概念。

 泰拉德指出,一個國家為實現其軍事作戰目標,不僅透過高效追求心理學的軍事應用手段,以增強軍事力量,同時可減少士兵面臨風險及必須採取實際暴力行為的規模。作者當時希望這本書的內容永遠不會被使用到,「除非一個國家發現身陷困境」;為了不讓國家、軍隊、平民面臨致命風險,採取「心理戰」,無疑是贏得戰爭的理想方式。

 南韓前合同參謀作戰本部長金永鉉則形容,「心理戰」從字面上來看,是將人類的大腦視為一台高度先進的「化學計算機」,人們採取的行動和擁有的知識,都是大腦發送和接收編碼為「電磁脈衝」似的資訊之結果,而體內發生的情緒和生理變化,則是由神經傳導或激素等化學物質觸發的,會受到大腦發送的資訊而被釋放;這些現象是被以「可預測、可管理」的方式發生。因此,就像任何現代計算機一樣,人類的思想是可能被編定程序和重新編碼。而為了控制對方的行動,以實現軍事目標,不讓己身陷於有害境地,對敵方心理進行編程的能力,即是「心理戰」核心。

 網路成主戰場 各國積極反制

 自20世紀初以來,「心理作戰」已在世界許多軍隊中出現,惟隨著不斷變化的戰爭面貌與科技發展,型態產生巨大改變;現下網路空間已是心理戰主戰場,且無平、戰時之分。如南韓國家情報院曾指出,北韓透過三道基本程序對南韓進行「網路心理戰」。首先,北韓在南韓網站散播宣傳和煽動內容,將IP位址偽裝成是第三國國籍,以利消除北韓行動的痕跡。其次,其傳播效益原則所採取的,是利用丹麥「網頁易用性」專家雅各布‧尼爾森於2006年時最初所提出的「90-9-1法則」。

 所謂「90-9-1法則」,主張在網路社群中,90%參與者只看內容並不參與互動,9%的用戶會參與討論,僅1%用戶會創造內容。南韓國家情報單位曾分析,若是北韓的一名網軍在網站上發表文章後,約有9位關注者傳播、90個人讀取,在非常短時間內就會傳散開來。過程中,北韓使用一名南韓人身分進行偽裝,使受眾認為這是南韓人所為;最後,再動用1千名的網路ID,透過Twitter、Facebook和YouTube等社交媒體,擴展對南韓進行心理戰。

 再如2018年4月,敘利亞總統阿塞德政權對反政府軍動用化學武器,聯軍空襲敘國化武基地反擊。當時俄羅斯抗議美英法空襲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網路心理戰」,且動員的對象是人工智慧技術的「網路機器人」。「網路心理戰」使得國際爭端性質逐漸呈現「混合戰」格局,故美國中央情報局自2014年以來,即傾全力反制並試圖摧毀俄羅斯網軍「巨魔工廠」。

 認清中共五毛黨 勿被操弄

 俄羅斯總參謀長兼第一副國防部長瓦列里‧格拉西莫夫,提出新一代戰爭是一種和平時期與戰時、國內與國外行為者、政府和非政府行為者,以及動員各種媒體與敵國網路資訊的「心理戰」,被認為是最有效的壓制手段。如2014年俄羅斯占領克里米亞半島事件,即完全沒有大規模武裝衝突發生,其所採取的策略,就是目前大家所知道的「灰色地帶衝突」,其中最重要手段,即是「網路心理戰」,成功策反烏克蘭將領、轉化半島民眾的認知,使俄羅斯能在不流血情況下,順利併吞克里米亞半島。

 俄羅斯將「網路資訊心理戰」視為一種先發制人的威脅手段,以遏制與西方的直接軍事衝突;歐美國家則針對俄羅斯虛假資訊的攻擊,視為對民主制度的攻擊,故強化了相關反制機制與措施。近年,中共、北韓複製了俄羅斯的「網路心理戰」版本,尤其透過干預對象國的國內政治、民主選舉與操縱輿論,得遂意圖,嚴重危及各國安全。

 另中共俗稱「五毛黨」的網路評論員,已成為操縱世界輿論的代名詞。美國哈佛大學政治系教授金恩研究團隊,於2017年曾發表一份針對中共「五毛黨」的大數據分析報告,使吾人窺見「五毛黨」在中共管理與監督下,參與輿論操縱,每年約生產4.48億條網路貼文;他們大多是中共公職人員和共產黨員,也僱用外國人、留學生,利用民主國家以民意為基礎之制度,及某些民意可能決定國家命運之特徵,見縫插針,導向對己方有利的認知。故若公眾的思想被第三國操縱或扭曲,就如同把國家命運交付予敵人,將淪為「網路從屬國」,後果不堪設想。

 結語

 沒有煙硝的「網路心理戰」已是現在進行式,是一場在網路空間無法清楚對手分工的作戰;為有效反制,全民必須建立敵情共識,識讀中共對我展開「心理戰」之訊息,避免引發內部衝突、對立,影響國家團結。另須強化反制網路心理戰機制,由政府部門、民營公司與軍事部門,共同建立聯合反制應對系統,堅實國家安全第一道防線。

(作者為國防大學共教中心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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