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率真

 「智慧化」是「資訊化」更高階的系統升級，中共稱之為智能化，亦即將人工智慧（AI）、半導體晶片、通訊、資安與雲端等「智慧化致能技術」，中共軍事智慧化發展，廣義上是指在戰場上引入人工智慧、機器人、奈米技術、高超音速、無人自主系統，及大數據分析等先進技術整合新科技的智慧化作戰 。目前共軍正加強運用「軍民融合」方式，將民間企業研發的人工智慧辨識、大數據資料等先進科技，運用在現有武器裝備，中共發展運用人工智慧的智慧化武器，可能會影響未來戰爭勝負，面對中共新科技技術，我國除應持續關注中共軍事智慧化發展情況、作戰模式與體系改革方向，更應儘早研擬國軍創新的建軍備戰作為與因應對策。

 運用AI 迅速做出作戰決策

 中共的智慧化是建立在數據化基礎上，進行功能全面提升，通過智慧技術應用，逐步具備類似人類的感知能力、記憶和思維能力、學習能力、自適應能力和行為決策能力，並在各種場景中，以人類需求為中心，能主動地感知外界事物，按照與人類思維模式相近方式和給定的知識與規則，通過數據處理和反饋，對隨機性的外部環境做出決策，並付諸行動。

 中共認知到過去傳統戰爭的威脅，已透過新一代國防科學技術進行轉變，而AI可藉由國防軍事所部署大量感測網路所提供巨量資料，使用大數據進行機器學習分析與優化，做出更迅速、準確的作戰決策。中共專家認為，智慧化將改善對軍事目標的偵察、瞄準和打擊，對機器學習的優勢持樂觀態度，因為這些優勢可以通過智慧化彈藥、無人駕駛飛行器，以及情報、監視和偵察軟體進行，以跟踪或打擊敵方部隊，並降低人員傷亡及軍隊部署的成本。

 中共認為，智慧化武器的整合可以幫助官兵對武器裝備的操作更輕鬆運用，達到事半功倍效果。在現有發展新型各式陸上、海上與空中無人作戰載具，皆能自主運作，且能具備網路戰與電子戰自主武器系統進行協同攻擊。

 對共軍來說，人工智慧可在其所謂「智能化戰爭」中找到突出的焦點，所以目前中共將人工智慧視為其在「訊息化條件下贏得局部戰爭」的重要一部分，刻正尋求整合人工智慧武器系統，使各軍種能升級為智慧化作戰。

 未來戰場主力 決定成敗

 中共認為，要運用智慧化發展，做為主要軍事發展的引領性技術之一，才能在軍事能量上得到迅速發展。例如近期中共「國防大學」2020年9月新修訂出版的《戰略學》一書，新的修訂版擴展 2017 年舊版《戰略學》對智慧化的引用，在該書第10章就新增列「信息化局部戰爭」的特徵，描述「軍事智能化快速發展」，其他部分軍種章節也將「智能化」作為裝備能力開發的要求，過往中共的軍事發展準則文件著重於機械化和訊息化（資訊化）系統，但當前共軍更重視各軍種研發，需要取得一系列新的智慧化設備。

 在未來戰爭中，智慧化裝備、智慧化指揮等作戰方式，將主宰戰場成敗，例如，由AI製造的虛假新聞，即可在戰爭準備、進行和結束，橫貫全程，且以假亂真的機器人戰鬥員，將在智慧化戰爭占有一席之地，用於指揮控制、效果評估、後勤保障的雲端技術等AI作戰力量，也會在戰爭中發揮極大作用，智慧化軍事武器將會成為未來戰場主力。

共軍推動智慧化作戰，是先從軍事準則推動創新，以因應未來的戰爭，再將AI 科技導入兵棋推演，以培養具人工智慧專業素養的指揮官，如此才有助於未來智慧化戰場上的指揮與運作，因此，從「人對人」的戰爭將向「機器自主作戰」的戰爭拓展；智慧化將超越火力、機動力和資訊化，成為決定戰爭勝負的最關鍵因素。

 2015年中共軍改後，新建立的軍事指揮結構，更強調聯合作戰及靈活運用，以應對不僅是戰爭機械化和資訊化帶來的需求和複雜性，中共目前開始研究智慧化的「蜂群消耗戰」（例如使用小型無人機）、跨域機動戰、認知控制戰，將成為未來作戰主要樣式；作戰節奏將會更加快捷、行動更精準，通過持續的對抗演習，對AI系統和各類無人化作戰平臺的升級訓練，將成為戰鬥力提升的重要方式。

 「戰略支援部隊」是中共軍改後成立的新軍種，負責開展太空、網路和電子戰行動，國外智庫預判，由於戰略支援部隊的作用，主要集中在指揮和控制、通信、電腦、情報、監視和偵察能力上，將負責主要AI相關任務，或支持AI的網路任務。

 致命自動化武器 爭議仍多

 未來戰場是以智慧化為主的跨領域結合，不同領域的融合，從演算法數學模型到軍事作戰規則，需進一步透過電腦技術進行整合，才能貼近軍事作戰需求。中共軍方為爭取技術優勢，往往會搶先部署不安全、未經充分測試、可靠性低的武器系統，且中國大陸積極外銷相關武器系統，對象可能是一些不重視戰爭法、威脅美國利益與價值的國家，並導致非國家行為體也能獲取，威脅全球安全。

 因軍事領域未來自動化武器系統尚有諸多不確定，例如涉及機器人應用的自主學習能力、自動化武器和致命武器，仍有很大爭議。2016年12月，聯合國《特定常規武器公約》其中的19個成員國，就要求澈底禁止發展這類武器，而其他非政府組織（NGO）也呼籲應禁止發展，因為致命自動化武器一旦發展起來，未來戰爭規模將超乎人類想像。

 結語

 未來我國需要注意的，不僅是中共軍事改革後帶來的變化，更要注意中共在陸、海、空軍及戰略支援部隊等各軍種，如何將人工智慧整合到其武器系統中的最新指揮網路、通信等各項智慧化作為，對我國的影響進行評估，才能尋求超敵勝敵的建軍及備戰計畫，以有效嚇阻對我的侵略。

（作者為中國大陸問題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