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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0 

寰宇韜略

【寰宇韜略】美英深化情報聯盟 與時俱進(上)
美英情報合作關係始於二次大戰,後來進一步擴大為「五眼聯盟」。(達志影像/美聯社)

◎李 妤(譯)

 美國與英國情報合作關係已累積長達75年,無疑是全球最緊密的情報共享聯盟,但隨時間演進,兩國在國際利益、衝突與戰略焦點等,漸漸出現分歧。本報特節譯美國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報告,針對強化美英情報聯盟合作及未來發展提出建議,爬梳全球最重要的情報合作關係,對國際政治的影響力。(編按)

美英情報合作長達75年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總統羅斯福與英國首相邱吉爾簽署《大西洋憲章》,接著在冷戰的影響下,華府與唐寧街於1946年再簽署《英美協議》(UKUSA)。UKUSA原為多邊情報聯盟協議,參與國可共享情報;其後進一步擴大成為由美、英、加拿大、澳洲與紐西蘭組成的「五眼聯盟」,並在冷戰期間的美蘇對抗中,扮演重要角色,透過交流信號情報、軍事及人員所獲情資,監視蘇聯與其東歐盟友。

 在UKUSA協議之下,英國政府通訊總部(GCHQ),與美國國家安全局(NSA)扮演特殊且關鍵的角色。在華府與唐寧街因911事件,進行情報整合與改革之前,NSA與GCHQ人員之間的聯繫,甚至比本國情報單位更為密切。長達75年的合作,使GCHQ、NSA與其他五眼聯盟國家的情報部門,發展出密切且特殊的跨國情報社群。

現代情報工作的新挑戰

 莫斯科至今持續在全球展開大規模網路攻擊,散播假訊息,企圖削弱西方國家聯盟,加上中共興起、伊朗核武威脅與北韓射彈等危機,美英情報聯盟加強合作,對抗不斷壯大的威權主義國家,而北京的軍事現代化、「軍民融合」戰略、監視人民、壓制言論自由等手段,是西方情報圈的新興挑戰。

 即便華府與唐寧街的合作淵源深遠,受到科技進展、數據與資訊爆炸等影響,現代情報工作面臨許多新挑戰。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美英情報單位合作強化戰略溝通,並釋出傳統被視為機密的情報,如戰事評估、俄軍戰略、內部政局等,企圖影響俄國作戰能力,掌握國際話語權,凸顯現代情報工作與以往的傳統保密相差甚遠。

 英國秘密情報局(即軍情六處,MI6)局長摩爾坦言,應對中共崛起,為「唯一優先要務」;美國白宮「國家安全戰略暫行指南」(Interim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ic Guidance)與英國「國防與外交政策綜合評論」(簡稱整合總檢,Integrated Review)亦直言,全球民主受到打擊,使得維護國際法與規範所建立的全球秩序,以及應對當前與未來威脅,至關重要。

 儘管美英在應對俄「中」等民主威脅已具共識,同意必須攜手合作,但兩國情報單位仍有許多挑戰待克服,如開放數據與機敏資訊不斷增加、智慧型手機、人工智慧等新式科技出現構成的威脅。

作業互通 確保合作無礙

 針對美英情報合作的未來發展,美國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與英國智庫「皇家聯合軍事研究所」(RUSI),共同進行長達10個月的研究,訪談約40名美英情報單位有關人士,並在去年10月召開相關研討會議。最後提出美國與英情報界應共同探詢的優先事項,進一步強化雙邊合作,在資訊爆炸的現代情報工作中,強化作業互通,並延伸至政策改革、法律架構與雙邊協議的修訂建議,確保情報合作迅速無礙。

 另一方面,跨國情報合作涉及大量情資交換,即使是長久合作的聯盟也得透過情資交換維繫運作,藉由交換所收集到的情報、共同分析、人才培訓等事務,方能增強各國情報工作成效。

推動情報共享政策現代化

 但受到科技發展、各國法律架構、監管機制等影響,加上保護機敏資訊、情報人員身分、公民隱私與自由等因素,美英間的跨國情報工作,常常缺乏效率,且伴隨高風險。另一方面,情報合作並不意謂兩國必然存在共同利益,華府與唐寧街曾在許多議題的優先順序或威脅程度等議題上,產生分歧,導致阻礙特定情報共享。

 情報合作關係要長久,有賴運用彈性手段解決分歧,研究報告提出關鍵問題與數項政策建議,盼藉由推動兩國情報合作,進一步強化五眼聯盟在內的情報聯盟關係。

 目前美、英等國家針對情報共享的政策,多已不適應現代資訊環境,因此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有義務更新美國的情報共享政策;現行作法已難跟上當前規模龐大又流通迅速的情報資訊,且美國國家情報總監海恩斯曾表示,目前美國情報安全分類系統,會阻礙情報界與盟邦的情報共享網絡。

 美國情報界習慣以「撕裂線」(tearline)方式進行情報分享,意即過濾掉敏感與不可外洩的部分後,才將情報內容向外界公開。此種方式需透過專業人力負責過濾情報,是「勞力密集」的情報篩選工作,已不符合目前大量資訊流通的環境。

 鑑於美英情報聯盟及五眼聯盟之間,存在悠久情報合作關係,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應推動情報共享法規與指導方針的現代化,揮別過去繁文縟節導致的情報共享效率低落等缺失,擴大低層級情報單位合作,透過共同培訓、互訪,促進合作關係,進一步適應現代化情報環境。(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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