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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8 

副刊

時光寄情

◎李佳靜

 時間如達利《癱軟的時鐘》,像軟趴趴的乳酪,被掛在樹枝或是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呈現時間消逝的無力感。時間會扼殺許多事物,但它也能治癒一切。

 時間總是無情地轉身離去,狠狠地砍斷過去寧靜溫馨的美好;但時間也像一條蜿蜒的河,緩緩地流淌著綿綿情意。最近自己總是在回溯人生錯失與錯誤的片段,那些錯失的美好,來不及糾正的錯誤都變成一種執念,在內心擱淺。

 頻頻回首,總為過去搞砸的事懊悔。但時光不可逆,無法回到從前,只能在心裡試圖改寫那曾經糟透的劇本。但時間也淘洗了污垢,萃取了清新曼妙的往事,在內心深處繼續發酵。

 時間曾以醜陋之姿,像希臘神話梅杜莎的面貌,讓我感到畏懼、討厭,曾經覺得它很殘酷,扼殺許多事物,然後讓記憶毀壞。那些流逝的青春、愛情、夢想,都讓人喟嘆生命如此短暫。但時間有時也寬容地療癒一切,那些受過的傷、執著過的事,都在時間的懷抱下慢慢地癒合了。

 最近,時間化身為一位離去久遠卻忽然重逢的戀人,讓我涕泗縱橫,也讓我眉開眼笑。涕泗縱橫是明知往日不再,卻又忽然相遇的遺憾與感傷;眉開眼笑是那段純摯的時光回來了,擁有剎那即永恆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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