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

 查爾斯．史圖爾特．伯內特（Sir Charles Stuart Burnett）於1882年4月3日在美國明尼蘇達州布朗斯谷市出生。幼年至青少年時期在英國貝德福德文法學校接受教育，17歲時，加入帝國義勇騎兵團服役，以便能夠參加南非的波爾戰爭，之後辦理離退於1901年10月2日改加入高地輕步兵團，並以步兵少尉任官。1904至1906年間，伯內特被轉調到西非邊防部隊，在奈及利亞北部作戰，其間曾受傷、感染黑水熱病，並兩次受到表揚。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伯內特重新加入軍隊，於1914年11月獲得飛行員資格，並於12月以中尉軍階加入皇家飛行隊。1915年，他在中東擔任第17中隊的隊長。1916年10月1日晉升為上尉，4月2日再晉升為臨時少校。10月被派往西線，擔任第12中隊指揮官。

　1917年10月8日，伯內特晉升為臨時中校，並擔任巴勒斯坦旅第5聯隊指揮官，任內因為在12月占領耶路撒冷戰役的貢獻而獲頒優異服役勛章。一戰結束前夕，伯內特被調入於1918年4月1日正式成立的英國皇家空軍編制內，還於戰後的1919年獲頒大英帝國司令勛章，並接任英國皇家空軍巴勒斯坦旅的指揮官。同年稍晚，伯內特成為英國皇家空軍正式編制的軍官，晉升為空軍中校。

　1920年4月，伯內特被任命為英國皇家空軍美索不達米亞飛行隊的指揮官，當該飛行隊擴編升格為大隊時，他留在大隊的總部擔任參謀。之後直到1921年10月為止，伯內特即使晉升為上校，但始終屬於非編制人員，儘管曾歷任中東地區數個單位，但都只是短暫接任。

接手作戰部門 實戰經驗豐

　1921年10月，伯內特被調回英國本土，先後擔任第29中隊、盧查斯基地等單位的指揮官，1923至1927年擔任空軍部作戰與情報副主任，1927年獲頒巴斯三等勛章，隨後被任命為中央飛行學校指揮官，並一直任職到1929年1月。晉升為空軍准將後，回到伊拉克擔任2年的伊拉克司令部空軍參謀長。1931年1月，再調回英國擔任空軍副參謀長兼作戰及情報主任。1932年7月晉升空軍少將，同年11月又回到伊拉克擔任駐伊拉克英軍的空軍指揮官，曾在鎮壓科威特附近部落時負傷。

　伯內特於1935年再調回英國本土，接手英國皇家空軍內陸的指揮權。1936年初晉升為空軍元帥（中將），並在新年榮譽名單中獲封巴斯騎士司令勛章。同年年中，英國皇家空軍進行重大的編制結構重組，原為內陸地區的部隊重編成為訓練司令部，伯內特因此成為第一位指揮官。在後續3年期間，面對德國空軍與日俱增的潛在威脅，伯內特指揮下的訓練司令部，對英國皇家空軍的擴建過程發揮極重要的功用。1939年7月，伯內特被任命為英國皇家空軍監察長，並於8月以英國軍事代表團成員身分出使蘇聯。

　歐戰爆發後，澳洲總理孟席斯在顧慮澳洲出身的空軍將領缺乏作戰經驗的考量下，決定改為尋求由英國出身的將領來指揮軍隊，於1939年12月，任命伯內特為空軍參謀長。

　然而這項任命在澳洲皇家空軍內部產生爭議。除了當時伯內特已屆臨退役且健康狀況不佳之外，選擇英國軍官而非澳洲軍官，更引發許多澳洲皇家空軍成員的公開不滿，因為原本呼聲頗高的理查德．威廉斯空軍中將不僅曾於1918年與伯內特一起指揮巴勒斯坦旅下較大編制的第2聯隊，並自澳洲皇家空軍於1921年成立以來，一直是擔任高階指揮職務，經歷相當完整。但經過英國和澳洲政府的討論後，伯內特仍依原訂接任並晉升為空軍上將。

訓練計畫優先 期提升戰力

　澳洲在帝國航空訓練計畫（EATS）中的尷尬角色，是造成前任澳洲皇家空軍參謀長戈布爾辭職的主因，他認為該計畫不利於澳洲本土的防衛，因此與執政當局理念發生隔閡。反之，於1940年2月上任後準備任職12個月的伯內特，與戈布爾和其他澳洲皇家空軍將領不同，他將實施帝國航空訓練計畫視為最高優先，以達到提升澳洲為英國皇家空軍提供機組人員能力的目的。

　因此，伯內特除了要面臨來自澳洲皇家空軍軍官不滿澳洲政府偏愛英國軍官的情緒，還要處理澳洲皇家空軍軍官對帝國航空訓練計畫的不認同，因為他們基於對澳洲曾在一戰期間的貢獻，覺得澳洲軍人獲得高階指揮任命的機會普遍偏低。

　不過，伯內特即使意識到這些反對意見，但他堅信唯有帝國皇家空軍的集權領導，才是擊敗德國空軍的關鍵因素，因此全力投入建立一個龐大的帝國皇家空軍架構，希望從1940年到1943年3月之前能培養出50000名的飛行生力軍。

　在伯內特努力下，澳洲皇家空軍的兵力也從二戰前的3489人，擴充到1942年5月的79074人，其中約42%都是出自帝國航空訓練計畫的受訓人員。伯內特也努力增加澳洲皇家空軍的飛機數量，儘管成效不如增加機組人員數量，但澳軍可用飛機數量還是有明顯增加。此外，伯內特還積極建設能保護澳洲海上航線和澳洲皇家空軍部隊的前進基地，以及大力支持澳洲女子輔助空軍的成立。

澳洲防衛失衡 黯然下台

　然而，伯內特對帝國航空訓練計畫的過度投入，造成澳洲本土防衛日本攻擊的力量被削弱。不過，伯內特的堅定立場並承認反對意見的優點，讓他得以擔任長達2年又3個月的空軍參謀長，遠超過原訂的1年任期。從1941年10月起，伯內特與執政工黨新上任空軍部長阿瑟．德雷克福德的工作關係並不合睦，兩人經常發生衝突。當1942年初，伯內特提出進行大幅度行政改革的建議，希望順勢廢除航空委員會時，雙方的緊張關係達到最巔峰程度。當日本在南太平洋入侵行動的順利對澳洲本土開始造成日益加劇的威脅時，伯內特終於面臨被撤換的命運。同年5月，伯內特由澳洲空軍中將喬治．瓊斯接替。

　卸下澳洲皇家空軍參謀長的職務後，伯內特回到英國並被列入退役名單，不過又於1943年被召回擔任皇家空軍訓練團中央司令部的指揮官，負責赫特福德郡、米德爾塞克斯、白金漢郡、牛津郡、伯克郡和貝德福德郡等地的皇家空軍訓練團業務，儘管健康狀況不佳，他仍繼續服役。1945年4月9日，伯內特因冠狀動脈血栓在白金漢郡荷頓的英國皇家空軍醫院過世。

　他的女兒西比爾，曾於1941至1942年擔任澳洲女子輔助空軍代理中隊軍官，他的兄弟羅伯特爵士，則於1946年成為皇家海軍的上將。

（作者為軍史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