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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1 

寰宇韜略

【寰宇韜略】美軍推聯合全域指管 因應挑戰(上)
 未來的軍事指管,勢將透過資訊科技革命而發揚光大。圖為美軍蘭利-尤斯蒂斯聯合基地,正透過JADC2系統,展示共同作戰畫面。(取自DVIDS網站)

◎李華強(譯)

 指揮與管制係軍事行動成敗之關鍵,亦為指揮官運籌帷幄、發揚戰力的最重要工具。鑑此,美國防部為因應不斷演進的科技潮流,滿足未來衝突瞬息萬變戰況所需,推出「聯合全域指管」構想。美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透過文獻探討、專家訪談與多場座談後撰擬專文剖析,以了解其主張、契機與挑戰,本報特節譯如後。(編按)

 「聯合全域指揮與管制」(JADC2,以下簡稱「聯合全域指管」)的施行策略,係未來聯合部隊連網式指揮管制的發展指南。此一複雜計畫作為,提供全面架構、連結軍種行動,確保美國能與盟邦合作無間。集中式聯合全域指管,將扮演有效獲致創新、促成軍種間作業互通性、管理軍種與聯合戰力間落差、發展管理作法俾調和既有與新式戰力、發展實驗進程以確證資料分享挑戰和改善作法,並擔任與盟邦之間指管議題切入點,乃至於解決國際資料分享問題的最有效工具。

 未來的軍事指管,勢將透過資訊科技革命而發揚光大。一日千里的電腦運算能力、幾乎無限的雲端資料存儲量,以及不斷精進的人工智慧與機器學習技術,已為美國防部與聯合部隊帶來嶄新契機。科技革命催生的新興戰力,則不斷激發軍種階層計畫,俾強化可供戰場指揮官運用之選項。換言之,未來作戰仰賴各軍種戰力合作無間,確保多重領域作戰連貫有序;不同軍種階層的指管與目標標定程序,則須整合為協同一致的作為。

 美國防部提出的聯合全域指管構想,係連結陸、海、空三軍、陸戰隊、太空軍之感測器與通信載台,統合成單一網路;依其戰略指導,目標係確保聯合部隊指揮官「無論何時於全球何處,均能橫跨所有作戰領域與電磁頻譜範圍,具備指揮聯合部隊,俾嚇阻且在必要時擊潰敵所需之戰力。」

 美空軍「先進戰鬥管理系統」(ABMS)、美海軍「超敵案」(Project Overmatch),以及美陸軍「凝聚案」(Project Convergence),係美軍軍種階層精進指管作為的三大指標,訴求均是藉由尖端目標標定網路,以最適切感測器結合最佳火力,俾發揚最大戰力。儘管國防部提出統合願景,上述各專案仍囿於軍種戰力差異而各行其是。美陸軍「凝聚案」,過度著重於演習與驗證,而反對就既有戰力做出工程貢獻;美海軍與空軍則強調工程為本,聚焦在技術發展層面。

 回顧歷來軍種與聯合資訊科技相關計畫的前例,就不難想像聯合全域指管可能遭遇的風險和挑戰。其中問題包括快速的技術變化、橫跨各軍種既有與新增戰力的作業互通必要性、與盟邦的整合度、新進和非傳統的合約商,以及截然不同的獲得方式。

認清作戰環境 確保運作

 衝突環境下「戰術層次」的有效指管,與無論是單一軍種、聯合作戰,乃至於和盟邦與夥伴並肩作戰的景況,都面臨相去不遠的雷同挑戰。在軍種內部,挑戰係必須在戰況瞬息萬變之際取得、維繫、傳遞、保全與運用所需資料,除有賴縝密精確的管理外,亦須維持有效的指揮架構。統一作戰司令部指揮官面臨的挑戰亦同,必須統合各軍種戰力遂行作戰;美軍若與盟邦和夥伴協力作戰時,同樣將遭遇相同挑戰。 

 任何戰略,若旨在發展一套複雜整合戰力,就必須充分了解相關生態系內所有參與者利害關係、誘因、限制等因素。聯合全域指管戰略,其中不僅涵蓋不同軍種,還包括各自為了國家安全戮力達成自身使命的利益分享者,諸如聯合部隊、各統一作戰司令部、與美國合作的外國政府單位、情報界、提供創新戰力的合約商,以及眾多支援與填補戰力罅隙的供應者。其複雜性並非新鮮事,過往諸如「網路中心化系統」等嘗試,即遭遇許多類似挑戰;鮮明失敗的前例,甚至包括侷限在單一軍種內推行的美陸軍「未來戰鬥系統」。這些過往教訓警示,作法上宜支持來自於各軍種的努力,並支援和擴展各自產出的成果,而非硬推由上而下的獲得作為。

 預設聯合全域指管構想的場景,假定與《國防戰略》願景契合,且一般咸信威脅美軍者,就是崛起的中共。

 自中東的911行動開始,美軍作戰都如入無人之境,恣意遂行指管通資情監偵行動;但在未來與勢均力敵者衝突時,有賴聯合全域指管等提升型解決方案,方能滿足快速決策和運用新式資料的需求。屆時一旦開戰後,衝突可能全面爆發,戰火遍及四處,網路節點恐已遭網路、電子或常規打擊方式摧毀,反有賴堅實的多重資訊網路,諸如連結其他單位與夥伴國管理之基礎設施,方能迅速恢復戰力。因此,聯合全域指管必須確保聯合部隊能在衝突環境下運作無虞,並橫亙千里之遙管理麾下單位。此即證明,認清作戰環境對於了解聯合全域指管將面臨的威脅至關重要。

專案管理 籌獲戰力

 決策者釋出的訊息,包括來自於國會的意見,都把聯合全域指管的願景,視為美國防部追求的一系列戰力組合;此意味相關戰力具備「最終形式」,且一旦個別取得的致能戰力均就位並整合後,獲得過程即告結束。這就是軍方歷來理解與設計獲得計畫的模式:由專案經理評估成本、時程與成效;遵循這套傳統上以流程為主軸的模式,美國防部就會研擬一項正式需求、開標競選、選購解決方案,後續操作與維持相關戰力,直到升級或替換該戰力的時刻。這套維持數世代的作法,得以確保戰力如期遞交與漸次更新、專案經理們合力朝向該目標前進,國會則就該最終產品挹注預算。

 然而,強行以上述模式推行聯合全域指管是種錯誤。該構想系統體系內許多科技,係隨緊湊快速的商業時間軸不斷演進,其中就算是傳統硬體導向的項目,也內建仰賴經常性更新來維持連結性,俾應對敵威脅之軟體。與其設定一終極目標,更應視聯合全域指管為一提升構連戰力組合的長期歷程,亙此全程的各步驟未必總是逐步發展的資料架構與標準,反而需求密集耗時的磋商過程和顯著可觀的投資;可幸的是,此一洞見已反映在聯合全域指管跨職能小組的成立,並著重於透過不同工作小組凝聚各項努力,而非個別擬定獲得目標。

 軟體發展構想應納入一套反覆執行的作法:藉由操作者回饋經驗,持續不斷更新改進;此可做為聯合全域指管持續發展流程的起始點,拓展並納入不同戰力組合的連結性。

 聯合全域指管戰略結合軍種的指管計畫,同時不免面臨軍種階層與聯合獲得之挑戰;欲拉近各軍種計畫,配合聯合作戰行動,俾支援聯合全域指管構想,仰賴額外層次的協調作為,俾確保彼此溝通順暢,合作遂行無礙。

 欲獲得聯合戰力,的確存在不少替代方式,但各有利弊;儘管美國防部係以著重於聯合作戰的軍種計畫為基調,與會專家仍提出分散式發展、聯合發展、獨立機構、軍種主導、統一作戰司令部主導等替代可能選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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