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炘杓

 自主武器系統（autonomous weapons system）指的是融合完整的資料庫和人工智慧，能不經人為操作下達指令，自主採取反應的系統。成熟的自主武器系統尚處於研發階段，儘管如此，它依然是各主要軍事強國積極建構的一種智慧型打擊平臺，也是未來取代人力，降低士兵傷亡的一個發展趨勢。

自主性─主動收集資訊、分析、攻擊

 2012年，美國國防部界定自主武器系統「是一種啟動後即無須操作人員介入，可以自主選擇並攻擊目標的武器系統」；2014年，國際紅十字委員會將其定義為「可以獨立選擇和攻擊目標的武器，亦即於目標獲得、追蹤、選擇和攻擊等『關鍵能力』方面具有主動權」；2018年，沙瑞爾在其著作《無人軍隊：自主武器與未來戰爭》對自主武器系統的定義是「能夠獨立完成全部作戰任務週期，包括搜索目標、決定攻擊時機，以及選擇攻擊的武器。」這3種定義均具備一個特點，那就是不依賴人類控制的「自主性」。

 然而，軍事科研界對於「自主性」在自主武器系統中的具體含量或體現，仍莫衷一是。依各國自主武器發展趨勢，主要體現在3個領域，包括提高自主情報分析能力，應用人工智慧分析巨量的情報數據資訊，以減低情報失誤帶來的危害；應用人工智慧演算，即時分析戰場態勢，規劃行動任務，自主產生可行的作戰方案，以及不依賴外部指令，在複雜作戰環境中，由人工智慧決定攻擊的武器與時機。

 人工智慧是AWS關鍵因素

 實現自主情報分析、自主指揮管制和自主火力打擊的關鍵在於人工智慧。自主武器系統意味著武器裝備的發展，不僅已完全進入無人化時代，它還是一種智慧型的武力，能夠在通信不良或指揮環境限制下，無須接受人工指令而自主遂行軍事任務。由於它的殺傷效果充滿致命性，因此，又稱為「致命性自主武器」（lethal autonomous weapons）或「殺手機器人」（killer robots）。

 隨著科技日新月異，近年來，已有不少軍備武器導入AI系統，以半自主武器的型式出現在戰場上。自主武器系統發展以來，有2次廣為人知攻擊目標的典型案例，一次是在2020年1月3日，伊朗聖城旅指揮官蘇雷曼尼少將在美軍遠程遙控無人機「定點清除」行動中遇難。另一次是在同年11月27日，伊朗核計畫負責人法克里薩德在德黑蘭附近被一處埋伏的遙控機槍攻擊死亡。一年之內發生2次半自主武器攻擊事件，其攻擊手段與針對高價值目標採取「斬首行動」的運用方式，可謂改變傳統的作戰模式，自然受到普遍關注。

新技術的規範 尚待各國研商

 軍事專家預測，2050年自主武器系統將取代人力成為戰場主力，在達成禁止開發的共識前，轉而思考如何在國際法上規範新技術的相關問題。目前，所有制約戰爭法律的對象不外乎人和武器，但自主武器系統與傳統意義的人和武器，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它既非真正意義的人，亦非沒有頭腦的武器─自主武器系統已經把人的縝密思維判斷能力和武器的殺傷力高度融於一爐，它將能夠自主分析、判斷和攻擊。

 由於自主武器系統的不安定性，可能導致無差別攻擊殺傷非戰鬥成員，從而造成人道主義危機。因此，引起30個國家和165個組織表達高度關切，甚至要求國際立法禁止自主武器系統的研發，但包括美國在內都未接受「停止開發」的呼籲。主要原因是自主武器系統擁有的智慧化威力，任何有能力開發自主武器系統的國家，都不願意在這個新興領域缺席，因為缺席即意味不再擁有軍事優勢，可能會給國家安全帶來風險。